『袁程』西洋冬至

*发烧产物,胡打。补补圣诞节的档


天冷得能冻掉耳朵,几层厚厚的布帘子勉强给屋里挡住了冷冽的冬。

一团暗暗的光,是地上烧热的炭火。那红黄交杂里,黑猫的皮毛尖儿都镀上层暖意。


小畜生惬意的舔了舔爪,拱到一团乱糟糟的被褥里抻个懒腰。程蝶衣裹着厚绒的袍子略抬些眼皮,看见忽明忽暗的光映在墙上,不知不觉就盯了好久;又乏了,胳膊一卸力,躺回那捂得暖绒绒的枣红色床上。


时间在如春的屋子里迈不动脚,人和它一并沉沦。


一股冷风旋进来,炭火栽了个跟头,不情不愿爬起来,斜睨着来人。袁世卿自门外面裹着一身冷进来,冰柱子似的伴着两声咳嗽,脱了帽子至床前。


程蝶衣显然觉察了冷飕飕的风靠近,扯着被子往旁边一翻,理也不理。袁世卿往床沿上一坐,手塞进被子里暖暖,顺便掐了一把厚绒衣底下的皮肉,换来一声惊叫。


那绸缎里的人终于肯转过来,迷茫着一双眼睛,推推手腕不让他弄冷了被窝。


“给你带回来个小玩意,起来看看。”

袁世卿也就将手拿出去,自高桌上取下来个盒子,抽开了红绿带子。程蝶衣扭了个身,垂着眼睛凑近了些。


一盏木托制的底座上,摆了棵笔挺的松树,上面缀了许多灯球彩带,甚至还有隐隐金银丝闪着。


“这是盆景?”蝶衣又歪回去,兴致不高。


袁世卿笑,将那东西左右拨弄拨弄。

“盆景讲究盆、景、几俱全,朴健直杆树用枝忌刻板。这松树可算得直杆树的典范,刻板耸立总是不妥。况且这枝蔓缠绕……好一个绫罗加身,都要不堪其重了。”


言在此而意在彼,程蝶衣因昨天闹腾太过,本就烧的头疼更不愿听,扯住被子朝四壁空洞的望。


袁世卿斜乜他一眼,自顾自打理了枝叶继续说:“今儿是西洋冬至节,时兴这小玩意,就给程老板带回来了。这些日子不上台,留个解闷儿。”


蝶衣嗯了一声,仍直直盯着墙壁,唯独听见上台二字转了转眼珠,撑着胳膊爬起来。


“……该回去了。”


含糊的粘出来几字,袁世卿辟了大衣外套,转身侧坐到床边。生冷的手贴上他额头,烫的像热针扎上手指。

“烧成这样,走到哪儿去?”


程蝶衣抬腕去扒开他的手,却又贪得一丝凉,腰撑不住往后倒下,顺带将袁世卿一起拉到床上。


热气氤氲,程蝶衣一动作便头晕脑胀,陷到软床褥子里才舒坦些,袁世卿躺在一遍,给他只胳膊凉快。程蝶衣半睁开眼,倚在他肩上,眼却还仍盯着墙上。昏云叆叇着缠绵开口。

“几时了?”

像是问袁世卿,像是问自己。


袁世卿剥开几件衣服,也得了件宽松躺到床上,将被子替他掖了掖。一双眼睛直盯着他目光。似乎应他,或是应自己。


“人道今日是平安夜,安心睡罢。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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